黑桃三

随便写写

© 黑桃三 | Powered by LOFTER

【全职高手/双花】振臂高挥 #10

*大学生棒球paro #1 #9  4的最后有防守位置图

周中的时候小伙伴跟我说,如果隔了很久更的话最好把前情说明一下,我思索了一下,觉得拖这么久,前情起码得从5开始说~笑  开头一点是9

甲子园春季联赛已经开始了呀,我们这边也加紧跟上!哎呀刚才左脸一阵疼,难道是未来的我穿越过来打了我的脸吗0A0



       短短几分钟防守热身的时间里,事态严重,田森聚了三人过来,“怎么回事?”

       三个学弟一阵无声,各自捏着手套垂头没有回答,张佳乐远远盯着着急。

       半晌,唐昊微微皱眉,眼尾也拉高几度,像受了点不能说的委屈,牙缝里挤了两个字,“那投手的球也……”

      “嗯……”乔一帆接了口又抿起嘴,难以启齿,嘴唇向里扣着说不下去。

      “太慢太直了!”于锋突然拔高音量喊,场上所有人吓一跳,连场边的对手也忍不住看过来。

      “是真的啊,”唐昊还有些懊恼,恨得咬牙切齿,“我以为他是内旋呢,结果妈的真的是扔歪了,我勒个去!”

      “而且球速很慢,”乔一帆不确定这时候跟风是否合适,给对手留足了面子,“我没有想到慢球的时机这么难把握。”但实质依旧是深深的一记补刀。

      “没啥好说的,”于锋最后总结,两眼瞪得直,“球又慢又直,是我高估了对手,打坏了。”

       田森被说的一愣愣,一旁杨聪笑得腰都直不起来,凑上来往于锋头上一拍,“知道没打好就好!简直白养你们了,快球会接这么慢的球不会接,还有理了是不是!?”

       “那那球应该怎么打?”张佳乐和孙哲平离了人群远了一点,他低声问。

       “你紧张一点。”

       “啥?”

      “因为你一紧张,身体僵硬动作慢,说不定能找好时机。”孙哲平转头笑。

      “你妹啊。”张佳乐也跟着笑起来。

       田森瞟了一眼两人,已经完全不想说话了,顿时心累,看孙哲平一眼,“呆会儿我不给你配球了,怎么快怎么来,你不要客气。”

       “哦。”孙哲平答。R大的众人心里默默给对手点了蜡。

       “加强防守!一分都不能丢!!”田森最后深吸一口气大声喊。

       “噢!!”所有人不遗余力地回应,三步并作两步散开跑上各自防守位置。 


       孙哲平投了五颗不温不火的试投,对,只是看起来不温不火而已。

       第一局下半开始之前,对手球队终于按捺不住不再畏畏缩缩,一个个离了休息棚,齐刷刷在场边站成一排,一面信誓旦旦敲着水瓶一面扯着嗓子嚷着听不清内容的句子,毕竟原本只是抱着不被剃光头的企望,转瞬之间要变成领先的那一方,兴奋混杂了捡便宜的成分,便吼得更加大声、更加凌乱不堪。

       至于么,一局下半而已,搞得像决胜局一样。

       孙哲平心有不屑,他只偏了偏头,下午的防守场正中位置阳光太毒,额头细微渗出的几丝汗无处可去,伏在眼窝和鼻翼之间,积久了又黏又痒;撑起帽子用手背用力一抹,他皱起眉头嘴也紧抿着——脸也看着不屑起来。他最后掂了掂松香块扔在脚边,眼盯着对手第一棒打者走向打击箱的间隙又有些踌躇地搓手。

       一局上半投手只投了三球,如果可以,孙哲平当然也想回敬给他们三个爽快的三振,快速直球外加几个随机方向的旋为最好,然后拍拍手完事;只是第一个比赛日场子周围人群聚得紧,绕着球场不怀好意围成个向里的半弧,监视你、研究你的意思,有多少注目的眼和记录的纸笔匿在其中是无从计算的。为了长远胜利,这里露出太多的球种并不合适。

       “PLAY!”裁判一声吼打断他的思绪,他瞧着在打击箱准备完毕的击球员,眉头攥成一簇,全身上下和他的眉心一样绷紧,绷到有些僵硬的程度。孙哲平不拖沓,深出一口气,右手持球伸进手套,食指中指岔开清楚地摸索到球的两根边际线,他不做任何停顿,抬腿迈步;他跨得深,却不至于失掉重心,右臂同时猛一挥,白球呼啸飞出,划过一直线,正中砸进捕手手套,恨不能进得更深。

       “STRIKE!(好球)”

       ——管他的,张佳乐站在他后面看着呢,第一局他能投失吗?

       田森接下这球的时候咂咂舌,这颗球放在他和孙哲平搭档到现在的无数颗直球之中也可好好装裱一番,或者今天孙哲平状态特别好,这么想着田森重新扣紧手套搭扣,正正身子重新半蹲在地,一抬眼孙哲平已经在投手丘上又准备就绪了。

       至于么,一局下半而已,搞得像决胜局一样。田森只在心里默默吐槽。

       连续三振两人,第三棒上场田森终于看不下去,摆手势要了个内角旋球,给足面子;三棒卖力极了,打出了游击方向的内场地滚,对手休息席对这一击望眼欲穿,顾不了太多几声直接“好!”漏出来。

       好你妹。

       张佳乐在启动之前脑子闪过这么一句,球触地后滚得很慢,他不得不上前几步截了球——他是徒手用右手直接挡下了这颗慢球,起身手腕一抖,白球啪一声飞进一垒邹远的手套,跑者连一垒一半距离都没有跑到。

       零比零,比赛等于重新开始。

       张佳乐小臂夹着手套慢慢跑下场的时候稍稍松了口气,后面追上的于锋和乔一帆各来一句“学长好传啊!”,他还有些小小得意,连脚底也跟着轻快起来,跨几步拍上孙哲平的肩膀,“老孙,今天你行啊!”他笑着挤着眉。

        孙哲平转头看张佳乐,一瞬眼对上迎面的阳光,闪得他睁不开眼睛,他摸了摸帽檐,抹松香的手指在深色前缘上留下模糊一个白点。

       “还好。”他一笑,答得若无其事。

 

       二局上半开始,前三棒依次是杨聪、邓复升和张佳乐。

       张佳乐几乎是一回到休息区立刻止不住浑身打了个颤,要第一次打击了,他有些慌乱,从器材布袋里挑选球棒的时候球棒和头盔磕得乒乒乓乓响,他更慌了。

       另一边第一打次杨聪提着球棒往场上走,他一脸轻松,故意在第一局三上三下组面前顿足,满脸堆笑,“我平时打四棒都担着要打长打全垒打的压力,首战你们特别给我面子,让我换个风格,慰劳一下学长是不是,你们真是一片苦心了。”也满是嘲讽。

       三人组一时懊恼得无言以对。唐昊受不了垃圾话,瞪着眼吃瘪,却又啥都说不出,嘴里憋出一句,“学长搞半天你别也上不了垒。”

       “可能吗?”杨聪剜一眼,径直走向打击箱。

       事实证明,微妙的慢球在经验大山面前,它就只剩慢这一个特点,三垒方向的平飞;上一垒之后左外传接失误,继续进垒,稳稳滑垒,二垒上垒成功。杨聪挥棒并没有比别人用更多的力气,垒上无人,他求的不过是一发一百二十分的安打,而且在上届学长毕业以前,杨聪一直打的就是第一棒,此时卸下四棒的重甲,他才如鱼得水,先头打者追求的是像唐昊那样的果敢,也可以是他这样出其不意和锋利的并存。

       他缓缓起身拍掉裤子上的尘土,又像是刻意不回应选手席迸发的助威;眼盯着对角本垒邓复升走进打击席,他侧身弓下来,一步步慢慢离开二垒。

      反击要开始了。

      张佳乐顺势走进打击等候区,他扶棒慢慢蹲下,眼锁定在学长身上,心跳加快,焦躁顺着他的脊背慢慢上爬,硌上肩膀透过后颈挥发出来,他有些头皮发麻,身体有些发僵。

      “张佳乐。”孙哲平冷不丁忽然在他身边冒出来,压着嗓子蹲在他边上。

      “干啥你?”张佳乐开口才意识到自己声音都有些不稳。

      “仔细看好了。”

       张佳乐顺着孙哲平的目光看出去,重新聚在邓复升身上,邓复升的打击姿势确实和平常有所不同:一手持棒尾端,一手搁在棒头,球棒像防御一样挡在身前,身体重心更低更靠前。

       “触击?为什么要用触击?老邓不是强打么,如果触到三垒老杨怎么进垒?”

       “不是真的触击,”孙哲平慢慢解释,“是引诱投手投坏球,或者捕手漏接的时间来进垒,让盗垒更安全一些。你看学长棒摆的位置,比好球区略高一些,他不打算击球,不过是阻挡捕手视线罢了。”

       张佳乐有些吃惊回望,邓复升持棒阻隔的位置正好是捕手视线之前,棒球碍眼地轻微旋动。投手有些紧张,果然出手一个坏球,球即刻砸地贴着捕手小腿边滚开去,这边邓复升已经不慌不忙收回棒,捕手掀掉面罩仓皇起身扑球,另一边杨聪三垒盗垒成功。除了本人全场都还沉浸在流畅的配合中,在迸发喝彩之前一片鸦雀无声。

      “我去,这方法太牛逼了啊。”张佳乐感叹。

      “你想试试吗?盗垒。”孙哲平笑得很深,有些炫耀,问张佳乐。

      “好啊!”

      “所以别紧张,”孙哲平慢慢起身,俯视看着仰起头的张佳乐,“你得先上垒才行。”

       到了第二球,邓复升又恢复到普通击球姿势,一记长打直奔二三垒之间,二垒安打,杨聪踩过本垒板的时候已经是慢跑状态,第一分来得太轻松但也太晚。

       张佳乐起身步步走向打击箱,朝裁判微微点头,他想显得自然些,手腕在可以感知的范围内突突地轻微蹭着球棒,他已经分辨不出自己是手在打颤还是动脉的加速搏动,他努力平静紧盯投手,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觉得投手的预备时间那么长过,他怀疑自己站得太久,小腿已经麻了,但这时候叫了暂停只会让他更加躁上一阵。

       白球飞出,慢而且偏低,但是好球,角度偏内,这球可打不打,张佳乐还是有些着急,顺着低球把重心放低,后腿膝盖贴上了地,抽棒击球。

      “砰!”内场小高飞,必死的球。

       张佳乐丢了球棒一刻不停往一垒冲,再不敢往球的方向多看一眼。只能拿下一垒了,别死啊,他咬牙,在这一刻突然开始后悔早知道那球不打了。

       “safe!”“safe!”接连两声从一三垒传来。那投手接了球,却犹豫起先杀往三垒的邓复升还冲向一垒的张佳乐;邓复升从二垒到三垒起步早,传杀不成再转向一垒的时候张佳乐也顺利上垒。张佳乐站在一垒上心有余悸,他是被学长的跑垒牵制给救了。

       “卧槽我被他吓死了,”杨聪站在孙哲平边上吐槽,“那球不急着打啊,运气不好就是双杀啊。”

       孙哲平斜睨杨聪一眼,“应该不会,是因为老邓起步早,张佳乐自己也跑得很快啊。”

       杨聪撇撇嘴,孙哲平分析得一本正经他才无奈懒得说下去。在这种问题上他从来不想跟孙哲平争,这算个什么问题他模模糊糊又搞不清楚。

       七棒邹远一个如法炮制的触击战术送张佳乐到二垒之后,又一记稳定的安打让邓复升回了本垒,张佳乐上了三垒。

       一三垒有人,场上零出局,得两分。

       孙哲平站进打击箱的时候依旧觉得局面不够一边倒,全场倒像模像样地紧张起来,投射在场上的光线好像也有了重量,满当当压在所有人背上肩上。其实没什么好紧张的,人人都知道不出意外就是一个一边倒的结果,却总是在将倒未倒的时候才有些幸灾乐祸的期待。

       孙哲平在准备好之前往张佳乐在的三垒轻轻瞄一眼,这一眼瞟得极快,看得张佳乐、对手投手以及全场的人神经又切实紧绷起来——抢分信号。然后连续邹远之后又摆出预备触击姿势,投手罩在手套之下的手微颤,一三垒有人,投的不好,就是个双盗垒,他担不起。他最后止住暂时的紧张,朝三垒张佳乐看一眼,用眼代替球的一次牵制,深吁一口气,挥臂投球。

       张佳乐只记得孙哲平跟他说要试试,所以即使投手有意牵制,他也只不情不愿朝三垒稍微挪回半步,他有些迫不及待;待到投手球出手,张佳乐飞冲出去,他自以为短跑他还是有自信的,起跑几步,眼一扫球才觉得有些违和。

       球速也太慢了。

       偏偏又是个好球,孙哲平一瞬便把第一局的情形明白了个彻底,他收棒的刹那两手齐并在球棒尾端——不是退缩,隐在后肩的金属棒头的银光先一步露出锋芒,是一个从触击到标准打击的切换,一个上撩角度,和“砰——”一声悠远飞出外野的击球音。

       全垒打。

       全场沸腾,的确有不少人预测过这场比赛里会出现多少个全垒打,但怔怔看着白球在空中越飞越远、一条坚定的弧线之后隐没在围栏之后忍不住心潮澎湃,因为他们仍记得这是个中途从触击姿势换回打击的全垒打。

       张佳乐在球落在围栏之后的一瞬便慢下脚步,他本以为这分会拿得惊险,他慢慢跑回本垒,稳稳踩上本垒板,拿回了第三分,他的第一分。他胡乱和迎面而来不知是谁的手击了几掌,他回头正好看到老孙沿着场地慢跑回到本垒,兴奋之余蹦上去,“我靠,你没告诉我还可以从触击改成打击的啊!”

       “但是那球要是触击你就死了你知道么。”没等孙哲平开口,杨聪就凑上来补一句,“又不是两出局,三垒不在十万火急的情况下不要乱跑,都在最后一个垒位了应该小心谨慎一些。”

        张佳乐听得心里怵怵不敢顶嘴,他很想说,那球就算是触击,他全速也能跑回本垒。孙哲平接口,“站在打席上的是我啊,我会让他死么?”

        张佳乐“噗”一声笑出来,和孙哲平对视着龇着牙笑哼哼。一旁的杨聪又觉得自己傻逼了,怪自己为什么每次都特别无防备开启这种话题,心累到不行。

        强队和弱队的比赛大多离不了这种套路,弱队垂死挣扎一会儿,或长或短,一旦被攻破,便如决堤的坝,便再没可能反击的余地。二局上半时间被拉得很长,伴着声声高亢的击球,R大的打击秩序轮了一圈,张佳乐差点在一局里得了两分;四局攻守都显得无尽地长,最后连阳光也看得失了兴致开始加速泛黄,草草了结了比赛。

       双方列队,两排影子有些疲软地散在球场边界线两侧,输的一方因为比赛的心力交瘁站得更歪歪斜斜一些,或灰头土脸、或眼泪盈眶;R大的众人个个识趣闭了嘴,表情肃穆,也能让人油生一种惺惺相惜的错觉。

       “我们最后得了几分?”张佳乐在上前握手之前才想起得分这个问题,头一偏低低问孙哲平。

       “22:1”孙哲平答。

       “哪能啊,”张佳乐吃惊瞪大眼,“我们只拿了18分吧?”

       “不对,”于锋接口,转头问邹远,“我们绝对20分朝上了吧,话说他们有得分?”

       “怎么没有,不就是因为你中外那高飞漏接了吗?”唐昊扭头。

       “漏接的是我。”乔一帆一开始没想插话,“可是跑者到三垒被杨聪封杀了。”

       “咦,”张佳乐已经搞不清楚了,他们并排站着,并不方便长时间议论,“那他们到底得没得分啊?”

       “一会儿去裁判宣布结果的时候会报的。”孙哲平打断。

       “对哦!”众人惊觉,便不废话,非常热忱、急切地走到场中间准备握手,看得对手、观众们感天动地,如沐春风般感受到了这项团体运动的精髓。

       一阵有些不耐烦的感谢之后,不知是队里哪个先吼了一声“首胜!”,这声喊得所有人心痒起来,嘴上咧个大大的弧度笑得肆无忌惮,瞎嚷嚷拧的抱的扭在一起。张佳乐向着迎面的风,任其吹开薄薄的汗,身上微微酸胀,真像灌了酒一样酥酥麻麻。他转头看到孙哲平的侧面,阳光的毒辣也褪下去,他的眉心不必再皱着舒展开来,眼尾拉出的曲曲折折更改了滑落汗水的轨迹。

        精髓不知道,春风却已经吹起了。 



TBC.


ps:大家千万别觉得分数不科学,我的第一场比赛就是那样了,一局里面我轮到两次打击,前面只出局一个人,拿了两分0w0

评论 ( 31 )
热度 ( 12 )